第4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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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2 章
霍紹勳知道這件事時，上午九點鐘的樣子。他不怎麽用微博也不關註八卦，還是小王主動和他說的。當時他在辦公，小王小心翼翼地走進辦公室，在他辦公桌前徘徊。
小王是個自律又負責任的助理，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。霍紹勳放下手頭的工作問道：“有事？”
小王擡眼又垂下道：“霍總作為您的員工不該八卦您，但是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你說下。”
霍紹勳更是好奇，他還能有什麽八卦，笑道：“你說。”
老板自從和甄家四小姐確定男女朋友關系後，每天心情都非常好。小王更能確定要把這件事提前告訴霍紹勳，他拿出手機遞到霍紹勳眼前。
紅色加粗標題如同鮮血寫成般，刺生生地映在霍紹勳眼球上，他瞳孔放大定定地看著這行標題道：“全面封鎖關於甄寶的一切，包括她的搜索信息條。”
小王不再多言，當即去辦這件事。
等他走出辦公室，霍紹勳給甄寶打電話，響了約莫五到六聲，電話接起。
霍紹勳提起的心落了一半，她終於接了電話，還好，還好。
“你在什麽地方？”
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哽咽聲：“我常常想她為什麽不喜歡我，總覺得她會丟下我。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，她就是不喜歡的，覺得我生來就是個禍害，當初就不該生下我。我想一個人靜靜，我不會再接你電話，你別再打。”
“甄寶，甄寶……”電話那頭傳來‘嘟嘟’聲，再打過去提示手機已關機。
霍紹勳趕緊給甄珍打電話，那頭不知道發生什麽事，久久沒有人接。正當他掛掉時，電話接通，霍紹勳急道：“甄寶了？她在什麽地方？”
甄珍道：“我打了一上午，她都不接電話，我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，你，你知道嗎？”
霍紹勳深吸一口氣道：“我不知道，你是她母親你都不知道，我怎麽會知道？”對甄珍的不滿全數發洩出，“面子名譽有這麽重要嗎？你以為世人都會管你這些嗎？他們只會在你落魄時嘲笑你，你青雲直上後巴結你。和你是什麽樣的人沒有一點關系，沒有人會在意這些，他們在意的是不是有利可圖。甄寶介意的是你為什麽不愛她。你憑什麽能得到她那麽多的愛，你不配。”
電話那頭沈默，過了會霍紹勳恢覆平靜道：“對不起，請你有她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。”
__
香城上空飄散著八卦的味道，高高在上的豪門，成了人們飯後談資，都在為狗血而又離奇的事情津津樂道，看似光鮮亮麗的豪門都有著見不得人的事。
甄珍和甄寶同時被推到風口浪尖，關於甄寶的父親眾說紛紜，有人說是政界大佬，有人說是甄珍同學，更有人猜測是甄珍十幾歲時遭遇到什麽不測才生下了甄寶。
短短幾個小時，甄寶的身世在網上傳出了幾十個版本。
大家在網上猜測甄寶身世時，甄家舉行家庭會議。
甄長治夫妻兩人和他們的三個子女，甄珠，甄玉，甄博文。甄長治夫妻坐在沙發上，另外三人站著低頭不語。
甄長治雙眼掃過站著的兒女們，目光落在甄博文身上：“你還知道回來呀！”
‘離家出走’的十多天，甄博文反而不怎麽怕他了，擡頭問道：“爸，你是要和大姐姐家斷絕叔侄關系？”
他父親那麽愛面子的一個人，這時候叫召集全家回來，除了發布新聞斷絕關系，他想不到其它。
甄長治喝道：“斷絕關系，她就能不姓甄？說出去我還是丟人。等甄珍過來，我們一起開發布會，狀告發布這個消息所有人。甄寶姓甄是你大媽的親生女兒，揪出背後挑事的人讓她家破人亡。”
甄長治強硬的態度讓在場的人心頭一跳，甄博文更是吃驚，他原以為以父親對甄珍和甄寶的態度會落井下石，沒想到極力維護她們。
若說甄寶是大姐的親女兒，他現在是一點也不信。從小到大甄寶都和他們不一樣，照甄玉的話來說，她就是個異類。就如他們幾姐妹對數字極為敏感，甄寶恰恰相反一加一真的就是要想上好半天才能答出。
從小父親特別針對甄寶，過年給紅包她每次都是最少的。如果說她不姓甄，父親的針對都有了解釋。
甄長治對父親有了重新認識，低頭道：“事情會不會越演越烈？爸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消息壓下去。”
甄長治道：“壓下去知道的人都知道了，別人都會覺得我甄家家風不好。我丟不起這個人，你們也丟不起。博文你要懂得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，我們是一個整體，甄家的名聲壞了對誰都沒有好處。”
甄博文肅然起敬，沈聲應道：“父親我明白了。”盡管在他眼中父親有許多的不對，這一刻他是由衷的敬佩他。
然而一側的甄玉眼神閃爍，畏畏縮縮的往甄珠身上靠。兩姐妹一起長大，甄珠最了解她這個妹妹，定是有什麽心事，她低聲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這時，甄珍進門，她先向甄長治夫妻行禮：“二叔，二嬸。”
甄長治直接道：“一會有新聞發布會，我給你準備了發言稿。”甄夫人遞上資料。
甄珍翻看了幾頁後問：“二叔，你怎麽解決親子鑒定這一環節？”
甄長治道：“有錢能始鬼推磨，這是小問題。只要你親口承認她不是你女兒就可以，其它你不用管。”
就在來之前甄珍給甄寶打電話提示關機，接到霍紹勳電話之前，她有想過甄長治說的方案。
現在她不承認甄寶是她女兒，將會是又一次傷害。對甄寶來說無疑是更大的打擊，不管甄寶原不原諒她，她都不能再逃避。
甄珍放下手上的新聞發布稿道：“二叔謝謝您的好意，她是我女兒不是我妹妹。”說完，她轉身離開，留下甄長治氣得跺腳罵道：“開新聞發布會，跟她斷絕關系，她們和我甄家再也沒有關系。”
嘴上雖這樣說，人卻向書房走去，邊走邊道：“給我查，看是誰發出去的消息。查出來讓他永遠消失。”
甄玉聽完人哆嗦了下，用眼角打量甄長治，見他上樓進入書房打電話的聲音傳到樓下：“限你兩小時內查出，要不然卷鋪蓋走人。”
甄玉戰戰兢兢，乘甄博文和母親說話的時候，她快步走上二樓來到書房。
甄長治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，聽到她的腳步聲擡眼後又垂下問道：“什麽事？”
甄玉緩步走到書桌前小聲道：“爸爸是我。”
甄長治不解問：“什麽是你？”轉而想到她話的意思，怒目而視道：“是你把這個給那些八卦記者的？”
甄玉‘噗通’聲跪下道：“爸爸，爸爸我就想讓她受點教訓，我沒想別的。”
甄長治右手顫抖地指著她道：“從小我怎麽教你的？我們甄家不管是誰丟臉，大家都會跟著丟臉。甄寶是甄珍的私生女，這件事捅出來對我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。傳出去說我們甄家的女兒品德不好，於你有什麽好處？”
甄玉哭道：“爸爸我知道錯了，我知道錯了。”她並不認同父親的話，怕的是父親說要嚴處發消息的人。
跪在地上不起來，哭得一抽抽的，讓人覺得可憐又可恨。
甄長治嘆了口氣：他怎麽就生出這麽個沒腦子的人？
很快消息得到了控制，早上蔓延到香城上空的八卦到了晚上，網上一點消也搜不到，憑空消失在空氣中。
然而霍紹勳還沒找到甄寶，甄珍也是沒有頭緒，翻遍她所能找到的地方都不見甄寶的蹤影。
過了三天，還是沒有她的消息。霍紹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滾動的車流，押下一口酒，烈酒燒心，他心口疼得緊。
前來的沈書柏安慰道：“她都十八歲成年了，不會有什麽事別急，等她想通了就會回來。”
霍紹勳問道：“如果她一輩子都想不通了？”
沈書柏道：“不可能的事情，哪裏有想不通的事情？無非就是時間長短。”
霍紹勳問：“你說她會在什麽地方？”
沈書柏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你比我了解她，她會去什麽地方？想一想，你們在一起過的地方？她特別想去的地方？還有你們想去沒去成的地方？”
霍紹勳想想道：“沒有，她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，如果想去早就去了，不必等到現在。我和她拿著那邊的在一起過的地方，我都找過沒有人。我們想去的地方她也不有說過。”
霍紹勳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，自兩人再次相遇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。一點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，回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，像是一年或者兩年，三年，五年。感情深到他自己都難以估摸。
沈書柏走上前拍拍他的肩道：“再想想，肯定是有你想不到地方，再想想。”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安慰他的話，只能再讓他多想想。
一個人真想要躲著，任誰都是找不出來的。
霍紹勳揉揉太陽穴，雙手蒙住臉，腦海裏飛速轉過他與甄寶的點點滴滴，由近到遠，追溯到四年前兩人相遇的時候。
腦袋裏靈光一閃，霍紹勳放下手道：“有可能在那個地方？”
什麽地方他沒對沈書柏說，甄寶躲著他們是不想見人，如果真在那個地方，他想一個人去見她。
霍紹勳打車來到他所想的那個地方，昏暗潮濕的胡同裏放著幾個垃圾桶。當年他就是在這裏遇上的甄寶，往事歷歷在目，霍紹勳深吸一口氣往前走。穿過胡同四年前的農居房面臨著拆遷，周圍徹起了圍墻。
就在靠左邊的方向站著個戴著鴨舌帽的小姑娘揮動手上的畫筆，從左往右描繪著藍色的大海，裏面住著一群美人魚，揮舞著他們漂亮五彩的魚鰭，奮力往上游。
霍紹勳輕喊道：“甄寶。”
她回頭，漂亮的小臉蛋怔住，定定地看著他，好像在說：“你怎麽找來的？”
霍紹勳笑著走上前，抱住她道：“不是說好的不能不接我電話嗎？”
甄寶道：“我有接的，我沒有不守信用。”
霍紹勳手落在她頭上道：“這都是你畫的？畫的真好。哎呀，我要把這裏買下來，把裏面建成海洋館，永遠留下這堵墻。”
甄寶推開他，提起地上的顏料桶，直接潑在墻上，好好的一幅畫就這麽不成樣子。
霍紹勳惋惜道：“哎呀……”
甄寶笑道：“買它做什麽？浪費錢，以後你喜歡我給畫個一百米，兩百米。”爽朗的笑聲招示著她回來了。
霍紹勳吊著的心放下一半，牽著她的手問：“你這幾天都在這？”
甄寶道：“我想了想，好像沒什麽地方可去，也沒什麽地方想去的。就想著在遇到你的地方來看看，沒想到這裏變化好大。沒事可做就在這裏畫畫。”
霍紹勳緊握住她的手問：“你沒想過回來？”生出幾分怨氣，像他是被拋棄了。
甄寶道：“我還沒想好怎麽面對你，本來我喊你叔叔是好玩。現在好了，你真的成了我的叔叔輩。還有沈書柏萬一他以後和我姐……”說到這她頓住改口道：“和她結婚，你和我也結婚，你該叫他什麽？”
霍紹勳‘噗呲’笑出聲道：“我喊他一聲‘爸爸’他也不敢應。這種都是不打緊的小事，不必糾結。”
甄寶不是為這種事糾結，不過是個說辭，她走的時候不想見任何人包括霍紹勳。然見到他後，她所糾結的都不重要，能跟他在一起便是好的。
甄寶道：“我不知道怎麽面對我姐。”‘姐姐’這個稱呼一時改不了口，喊出來她有些說不明白悲切。
霍紹勳道：“那就不見，我在倍山區有套房子一直空著，你搬過去跟我一起住。你想什麽時候見她就什麽時候見他。”
甄寶問道：“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她，我父親是什麽人？他是個什麽樣的人？還在不在世？”姐姐變成了母親，父親變成了外公，她多少有些好奇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。為什麽會生下她？
霍紹勳手搭在她手背上道：“好。”
應該是快完結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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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紹勳知道這件事時，上午九點鐘的樣子。他不怎麽用微博也不關註八卦，還是小王主動和他說的。當時他在辦公，小王小心翼翼地走進辦公室，在他辦公桌前徘徊。
小王是個自律又負責任的助理，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。霍紹勳放下手頭的工作問道：“有事？”
小王擡眼又垂下道：“霍總作為您的員工不該八卦您，但是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你說下。”
霍紹勳更是好奇，他還能有什麽八卦，笑道：“你說。”
老板自從和甄家四小姐確定男女朋友關系後，每天心情都非常好。小王更能確定要把這件事提前告訴霍紹勳，他拿出手機遞到霍紹勳眼前。
紅色加粗標題如同鮮血寫成般，刺生生地映在霍紹勳眼球上，他瞳孔放大定定地看著這行標題道：“全面封鎖關於甄寶的一切，包括她的搜索信息條。”
小王不再多言，當即去辦這件事。
等他走出辦公室，霍紹勳給甄寶打電話，響了約莫五到六聲，電話接起。
霍紹勳提起的心落了一半，她終於接了電話，還好，還好。
“你在什麽地方？”
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哽咽聲：“我常常想她為什麽不喜歡我，總覺得她會丟下我。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，她就是不喜歡的，覺得我生來就是個禍害，當初就不該生下我。我想一個人靜靜，我不會再接你電話，你別再打。”
“甄寶，甄寶……”電話那頭傳來‘嘟嘟’聲，再打過去提示手機已關機。
霍紹勳趕緊給甄珍打電話，那頭不知道發生什麽事，久久沒有人接。正當他掛掉時，電話接通，霍紹勳急道：“甄寶了？她在什麽地方？”
甄珍道：“我打了一上午，她都不接電話，我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，你，你知道嗎？”
霍紹勳深吸一口氣道：“我不知道，你是她母親你都不知道，我怎麽會知道？”對甄珍的不滿全數發洩出，“面子名譽有這麽重要嗎？你以為世人都會管你這些嗎？他們只會在你落魄時嘲笑你，你青雲直上後巴結你。和你是什麽樣的人沒有一點關系，沒有人會在意這些，他們在意的是不是有利可圖。甄寶介意的是你為什麽不愛她。你憑什麽能得到她那麽多的愛，你不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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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珍和甄寶同時被推到風口浪尖，關於甄寶的父親眾說紛紜，有人說是政界大佬，有人說是甄珍同學，更有人猜測是甄珍十幾歲時遭遇到什麽不測才生下了甄寶。
短短幾個小時，甄寶的身世在網上傳出了幾十個版本。
大家在網上猜測甄寶身世時，甄家舉行家庭會議。
甄長治夫妻兩人和他們的三個子女，甄珠，甄玉，甄博文。甄長治夫妻坐在沙發上，另外三人站著低頭不語。
甄長治雙眼掃過站著的兒女們，目光落在甄博文身上：“你還知道回來呀！”
‘離家出走’的十多天，甄博文反而不怎麽怕他了，擡頭問道：“爸，你是要和大姐姐家斷絕叔侄關系？”
他父親那麽愛面子的一個人，這時候叫召集全家回來，除了發布新聞斷絕關系，他想不到其它。
甄長治喝道：“斷絕關系，她就能不姓甄？說出去我還是丟人。等甄珍過來，我們一起開發布會，狀告發布這個消息所有人。甄寶姓甄是你大媽的親生女兒，揪出背後挑事的人讓她家破人亡。”
甄長治強硬的態度讓在場的人心頭一跳，甄博文更是吃驚，他原以為以父親對甄珍和甄寶的態度會落井下石，沒想到極力維護她們。
若說甄寶是大姐的親女兒，他現在是一點也不信。從小到大甄寶都和他們不一樣，照甄玉的話來說，她就是個異類。就如他們幾姐妹對數字極為敏感，甄寶恰恰相反一加一真的就是要想上好半天才能答出。
從小父親特別針對甄寶，過年給紅包她每次都是最少的。如果說她不姓甄，父親的針對都有了解釋。
甄長治對父親有了重新認識，低頭道：“事情會不會越演越烈？爸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消息壓下去。”
甄長治道：“壓下去知道的人都知道了，別人都會覺得我甄家家風不好。我丟不起這個人，你們也丟不起。博文你要懂得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，我們是一個整體，甄家的名聲壞了對誰都沒有好處。”
甄博文肅然起敬，沈聲應道：“父親我明白了。”盡管在他眼中父親有許多的不對，這一刻他是由衷的敬佩他。
然而一側的甄玉眼神閃爍，畏畏縮縮的往甄珠身上靠。兩姐妹一起長大，甄珠最了解她這個妹妹，定是有什麽心事，她低聲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這時，甄珍進門，她先向甄長治夫妻行禮：“二叔，二嬸。”
甄長治直接道：“一會有新聞發布會，我給你準備了發言稿。”甄夫人遞上資料。
甄珍翻看了幾頁後問：“二叔，你怎麽解決親子鑒定這一環節？”
甄長治道：“有錢能始鬼推磨，這是小問題。只要你親口承認她不是你女兒就可以，其它你不用管。”
就在來之前甄珍給甄寶打電話提示關機，接到霍紹勳電話之前，她有想過甄長治說的方案。
現在她不承認甄寶是她女兒，將會是又一次傷害。對甄寶來說無疑是更大的打擊，不管甄寶原不原諒她，她都不能再逃避。
甄珍放下手上的新聞發布稿道：“二叔謝謝您的好意，她是我女兒不是我妹妹。”說完，她轉身離開，留下甄長治氣得跺腳罵道：“開新聞發布會，跟她斷絕關系，她們和我甄家再也沒有關系。”
嘴上雖這樣說，人卻向書房走去，邊走邊道：“給我查，看是誰發出去的消息。查出來讓他永遠消失。”
甄玉聽完人哆嗦了下，用眼角打量甄長治，見他上樓進入書房打電話的聲音傳到樓下：“限你兩小時內查出，要不然卷鋪蓋走人。”
甄玉戰戰兢兢，乘甄博文和母親說話的時候，她快步走上二樓來到書房。
甄長治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，聽到她的腳步聲擡眼後又垂下問道：“什麽事？”
甄玉緩步走到書桌前小聲道：“爸爸是我。”
甄長治不解問：“什麽是你？”轉而想到她話的意思，怒目而視道：“是你把這個給那些八卦記者的？”
甄玉‘噗通’聲跪下道：“爸爸，爸爸我就想讓她受點教訓，我沒想別的。”
甄長治右手顫抖地指著她道：“從小我怎麽教你的？我們甄家不管是誰丟臉，大家都會跟著丟臉。甄寶是甄珍的私生女，這件事捅出來對我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。傳出去說我們甄家的女兒品德不好，於你有什麽好處？”
甄玉哭道：“爸爸我知道錯了，我知道錯了。”她並不認同父親的話，怕的是父親說要嚴處發消息的人。
跪在地上不起來，哭得一抽抽的，讓人覺得可憐又可恨。
甄長治嘆了口氣：他怎麽就生出這麽個沒腦子的人？
很快消息得到了控制，早上蔓延到香城上空的八卦到了晚上，網上一點消也搜不到，憑空消失在空氣中。
然而霍紹勳還沒找到甄寶，甄珍也是沒有頭緒，翻遍她所能找到的地方都不見甄寶的蹤影。
過了三天，還是沒有她的消息。霍紹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滾動的車流，押下一口酒，烈酒燒心，他心口疼得緊。
前來的沈書柏安慰道：“她都十八歲成年了，不會有什麽事別急，等她想通了就會回來。”
霍紹勳問道：“如果她一輩子都想不通了？”
沈書柏道：“不可能的事情，哪裏有想不通的事情？無非就是時間長短。”
霍紹勳問：“你說她會在什麽地方？”
沈書柏道：“我也不知道，你比我了解她，她會去什麽地方？想一想，你們在一起過的地方？她特別想去的地方？還有你們想去沒去成的地方？”
霍紹勳想想道：“沒有，她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，如果想去早就去了，不必等到現在。我和她拿著那邊的在一起過的地方，我都找過沒有人。我們想去的地方她也不有說過。”
霍紹勳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，自兩人再次相遇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。一點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，回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，像是一年或者兩年，三年，五年。感情深到他自己都難以估摸。
沈書柏走上前拍拍他的肩道：“再想想，肯定是有你想不到地方，再想想。”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安慰他的話，只能再讓他多想想。
一個人真想要躲著，任誰都是找不出來的。
霍紹勳揉揉太陽穴，雙手蒙住臉，腦海裏飛速轉過他與甄寶的點點滴滴，由近到遠，追溯到四年前兩人相遇的時候。
腦袋裏靈光一閃，霍紹勳放下手道：“有可能在那個地方？”
什麽地方他沒對沈書柏說，甄寶躲著他們是不想見人，如果真在那個地方，他想一個人去見她。
霍紹勳打車來到他所想的那個地方，昏暗潮濕的胡同裏放著幾個垃圾桶。當年他就是在這裏遇上的甄寶，往事歷歷在目，霍紹勳深吸一口氣往前走。穿過胡同四年前的農居房面臨著拆遷，周圍徹起了圍墻。
就在靠左邊的方向站著個戴著鴨舌帽的小姑娘揮動手上的畫筆，從左往右描繪著藍色的大海，裏面住著一群美人魚，揮舞著他們漂亮五彩的魚鰭，奮力往上游。
霍紹勳輕喊道：“甄寶。”
她回頭，漂亮的小臉蛋怔住，定定地看著他，好像在說：“你怎麽找來的？”
霍紹勳笑著走上前，抱住她道：“不是說好的不能不接我電話嗎？”
甄寶道：“我有接的，我沒有不守信用。”
霍紹勳手落在她頭上道：“這都是你畫的？畫的真好。哎呀，我要把這裏買下來，把裏面建成海洋館，永遠留下這堵墻。”
甄寶推開他，提起地上的顏料桶，直接潑在墻上，好好的一幅畫就這麽不成樣子。
霍紹勳惋惜道：“哎呀……”
甄寶笑道：“買它做什麽？浪費錢，以後你喜歡我給畫個一百米，兩百米。”爽朗的笑聲招示著她回來了。
霍紹勳吊著的心放下一半，牽著她的手問：“你這幾天都在這？”
甄寶道：“我想了想，好像沒什麽地方可去，也沒什麽地方想去的。就想著在遇到你的地方來看看，沒想到這裏變化好大。沒事可做就在這裏畫畫。”
霍紹勳緊握住她的手問：“你沒想過回來？”生出幾分怨氣，像他是被拋棄了。
甄寶道：“我還沒想好怎麽面對你，本來我喊你叔叔是好玩。現在好了，你真的成了我的叔叔輩。還有沈書柏萬一他以後和我姐……”說到這她頓住改口道：“和她結婚，你和我也結婚，你該叫他什麽？”
霍紹勳‘噗呲’笑出聲道：“我喊他一聲‘爸爸’他也不敢應。這種都是不打緊的小事，不必糾結。”
甄寶不是為這種事糾結，不過是個說辭，她走的時候不想見任何人包括霍紹勳。然見到他後，她所糾結的都不重要，能跟他在一起便是好的。
甄寶道：“我不知道怎麽面對我姐。”‘姐姐’這個稱呼一時改不了口，喊出來她有些說不明白悲切。
霍紹勳道：“那就不見，我在倍山區有套房子一直空著，你搬過去跟我一起住。你想什麽時候見她就什麽時候見他。”
甄寶問道：“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她，我父親是什麽人？他是個什麽樣的人？還在不在世？”姐姐變成了母親，父親變成了外公，她多少有些好奇自己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。為什麽會生下她？
霍紹勳手搭在她手背上道：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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